安靜的任由衛亦澄把我帶走,看著我們交握的手,我突然有一個感想。
  衛亦澄最近對待我,越來越展現出他的佔有慾了。
  「你要帶我去哪裡?」
  「去約會。」
  「去哪裡約會?」
  「妳有想去哪裡嗎?」
  我搖頭。通常假日我都待在家腐爛發霉,很少出來逛街的。
  「那麼陪我去買個東西?」
  「買什麼?」
  「我媽的生日禮物。」
  「……」
  「怎麼了?」
  「我跟伯母不熟,可能沒辦法幫你出什麼意見耶。」這是個很實際的問題。送禮物應該要投其所好,不然送得再好再貴也沒用啊。
  「無所謂。我媽很好相處,只要說禮物是我和女朋友一起挑的,她都好。」
  「……」所以重點是挑禮物的人,而非禮物本身囉?
  只是雖然時間點不太對,但是從他口中說出「女朋友」三個字,我倒是找不出話來反駁。
  身份定不定,只是早晚的事。
  「衛亦澄。」
  「嗯?」
  「關於王予薏,你打算怎麼處理?」這個問題剛剛國王陛下已經問過了,對於他的回答,我不是很滿意。
  雖然是王予薏單方面的喜歡他。但我是女人,當然要站在女人這邊,我希望衛亦澄能夠妥善的處理這件事,別等到我和他的事情都塵埃落定,甚至公開了關係之後造成對王予薏的二次傷害。
  她只是喜歡衛亦澄而己,她並沒有錯。
  「妳希望我怎麼處理?」
  「我希望你可以對她和善一點。你沒發現你最近對她很兇嗎?」他連跟小球相處都還能打打鬧鬧,對王予薏卻是一臉冷漠的樣子。
  害得小球跟阿寬老是來跟我打探消息,問我知不知道衛亦澄和王予薏之間出了什麼事情?
  「我只是不希望因為我的態度而又造成不必要的誤會。」衛亦澄很認真的看著我。
  是,我大概知道這中間發生了什麼事。
  衛亦澄是個無情又有情的人。因為無法回應王予薏的感情,所以他用公事公辦的臉孔面對王予薏。而就在我和他之間的關係起了變化之後,他似乎又用一種更嚴苛的方式,試圖拉開王予薏和他的距離。
  不能說他錯。他的做法或許嚴酷,但卻是真正地對王予薏好。
  「但她並沒有做錯事。你這樣的態度對她而言太嚴厲了。」我忍不住要替王予薏發聲。
  這陣子看她跟在衛亦澄的身邊做事,那副唯唯諾諾的樣子,那裡還有美麗自信的樣子啊!好好一個女孩子被他糟蹋成這個樣子,叫人家怎麼看得下去!
  「貝巧櫻,妳這是在替妳的情敵說話嗎?」衛亦澄的眼睛瞇了起來。
  「我只是站在同事的立場,替我的同事說話。」請不要隨意把角色代進去,謝謝。
  和衛亦澄溝通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。我可以很直接的把我的想法告訴他,但是我卻不會硬要他接受我的想法。我們之間從來不會去爭論誰對誰錯的問題,只是單純的就事論事,然後討論出一個彼此都可以接受的方式。
  「衛亦澄,你最近變得很敏感哦。」我忍不住說出我最近的感想。
  「什麼意思?」
  「之前我拿魏光禮和陳姊的事情問你的時候,你的回答就夠奇怪的了。而我剛剛說要請你對王予薏和善一點的時候,你也講了一些怪怪的話。你到底是怎麼了?」
  這麼患得患失,是因為愛情嗎?
  「妳說呢?」他不正面回答,反而還把問題丟回來給我。
  要我說?我只能說你的症頭似乎有點嚴重,最好是克制一下比較好……
  「不要老是把你的問題丟還給我。我並沒有跟你一樣的毛病。」本小姐在愛情面前,依舊自在的很。
  「說不定就是因為妳沒有得了跟我一樣的毛病,我才會變得這麼奇怪吧。」衛大少爺總結了。
  我忍不住瞪著他。「我讓你這麼有不安全感嗎?」
  「是,我感受不到妳對我的喜歡。」
  「……」
  「貝巧櫻,妳真的喜歡我嗎?」
  我很想仰天長嘆。這傢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?本來好好,突然說變就變,很難適應耶。
  「衛亦澄,我不會讓我不喜歡的男人牽著我的手逛大街。」我抬高我們交握的手,在他面前晃了晃。
  「你到底是怎麼了?」
  沉默了三分鐘之後,衛亦澄終於悶悶的開口了。
  「我不喜歡妳剛剛跟大嫂講的那些話。」
  那語氣指責的意味很重,頗有深閨怨夫的味道在。
  「我跟張姊說了什麼?」我仔細的回想了一下剛剛跟張姊的對話。我覺得我講的很得體,沒什麼大問題呀。
  「妳跟大嫂說我們沒有在交往。」
  「我們是還沒有開始交往啊。」目前應該是屬於友達以上戀人未滿的階段沒錯,我並沒有說錯。。
  「……妳還跟大嫂說,以後的事以後再說。」
  「不然呢?難不成我可以預測我的未來嗎?」
  「妳明明知道我們以後一定會在一起的。」衛亦澄狠狠的瞪著我。
  我有些心虛的轉開我的視線。好啦,我知道我有個壞習慣,都不把話說死,習慣留一點餘地給自己。
  「這種事要等真正發生再說會比較妥當嘛。」
  「意思是要我在大街上吻妳,請妳當我的女朋友嗎?」
  「……」你是要不要這麼偏激啊!衛亦澄。
  我真的有做這麼萬惡不赦的事情嗎?我只不過是沒有正面回應女王大人的問題罷了……剛剛你當著國王陛下的面前,說我和你之間有什麼,我不也是默認了嗎?你要我以你女朋友的名義陪你挑選禮物送給你媽媽,我不也認了嗎?
  就因為我沒有正面回應女王大人的問題,所以我就該受到這樣的對待嗎?
  你的過關標準會不會設定的太嚴了?
  老實說,這傢伙突然如來的「番」,確實把我惹得有點毛了。可是他現正在卡在這種出不來的不安迴圈裡打轉,我要是不趕快安撫他,我真怕他說什麼做什麼,真的在大街上吻我。
  我不想走高調式的戀愛啊!
  「衛亦澄,請問我該怎麼做你才會願意相信我?」這話由我來說真的有點奇妙。通常這應該是男人在哄女人說的話吧?為什麼現在我和衛亦澄的角色整個顛倒過來了?要我來哄他啊?
  這最好是偶發狀況,要是變成常態性的,我八成不到三個月就會把他給甩了。
  「妳是真的想要取得我的信任嗎?」
  「當然。」不然我是問心酸的哦?
  「不管我提出什麼條件,妳都會盡力去完成?」
  「原則上是這樣。」只要別太千奇百怪擺明是來刁難人的,我都會盡力去做。
  衛亦澄滿意的點點頭,朝我露出一個滿足的微笑。
  「那麼我要正名。」
  「正名?」正什麼名?
  「嗯,我要妳往後不管在任何場合,只要有人問起我跟妳的關係,妳就要很大聲而且驕傲的宣佈我是妳的男朋友。」
  「……」就這麼簡單的事也值得你這樣跟我鬧。
  我的手好癢,好想從他後腦勺狠狠巴下去。這個死小孩……
  「好,我答應你。」深呼吸,然後許下承諾。
  「不能反悔。」
  「不會反悔。」
  「反悔的話,要接受處罰。」
  「什麼處罰?」
  「嗯……我看就罰妳在大馬路上大喊我愛衛亦澄一百遍好了。」
  「……」
  圈圈叉叉咧,我看你這傢伙從頭到尾梗舖了這麼久,為了就是最後這個懲罰遊戲吧?
  不想再跟死小孩計較,我拉著他的手就往另一個方向走。
  「走吧。」這次該換我主導了吧。
  「去哪?」
  「去買令堂的生日禮物啊。」我笑咪咪。
  可惡,我一定要挑個貴到爆的,最好是能刷爆你的卡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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