雖然她也很想多說一點關於書軒和墨寶的事,但是他們之間的回憶太多了,沒辦法一次全說給小十聽,她答應小十,以後有機會再說給他聽。
  「那現在呢?我們要做什麼?」小十跟在魅的後頭來到書法店。
  「工作啊。」
  工作?盯著穿著學校制服的葉魅,小十一臉茫然。
  雖然魅在他的眼裡並不是個普通人,但是她確實是個貨真價實的普通人啊。十七歲的她過的生活是每天到學校上課,一直到放學時間才會回到家休息。
  這樣的生活規律的魅比他前幾天見到得還要嚇人啊!
  平常日子要是魅到學校上課,他就待在家裡看電視,或是玩電腦,偶爾會自己跑到書法店去串串門子,況且從那次以後,家裡不曾再發生過怪事,讓他心情也比較平靜些。
  「你們來啦。」墨寶站在檯前笑著招呼他們。
  葉魅點點頭,留下小十在店裡,揭開隔著店面和裡頭的門廉,往裡頭走去。
  墨寶的書法店開在小巷子裡頭,是一棟三層樓的老房子。一樓被用來當成店面使用,用寶藍色的布簾隔成前廳和後頭擺放雜物的地方,門廉後左手邊有道通往二樓的樓梯。
  二樓是墨寶的住的地方。
  「墨寶哥,魅說我們是來工作的,是什麼意思呀?」小十好奇的問。
  來到書法店那麼久,他也只在一樓活動過,從來沒上過二樓。就連揭開布廉的經驗也只有一次。那次還是客人來買東西,墨寶哥請他到後頭拿庫存品的時候。
  他好好奇,魅和墨寶到底是什麼關係?
  「魅沒跟你說嗎?」墨寶皺著眉。
  唉,他就猜到魅一定會嫌麻煩,所以什麼都不跟小十講。不把該交代的交代一下,要是到時出事怎麼辧?
  「小十,你知道魅的雙手有些特殊的能力嗎?」先從重點開始講起好了。
  「嗯。」左手成佛,右手成魔,魅有跟他說過這件事。
  「那你知道我的能力是什麼嗎?」墨寶接著問。
  小十搖搖頭。
  他只清楚墨寶使用的道具是毛筆和一本無字天書,但是對於墨寶實際上擁有什麼能力,他並不是很清楚。
  「我的能力是渡化。靠著毛筆和天書,我可以知道魂魄的真實姓名,在天書寫下姓名後,能將魂魄渡化到冥府去。」他拿出毛筆和天書,大大方方的攤在小十的面前。
  「像是和尚誦經超渡一樣?」小十好奇的摸摸毛筆和天書。
  「也可以這麼說啦。」
  「可是效果有差。誦經可以將一般人的魂魄引渡到冥府去,但是墨寶的能力卻是什麼妖魔鬼怪都適用。是鬼的就是渡回冥界、是妖的就踢回妖界,如此類推。」葉魅從二樓下來,加以解釋一番。
  小十眼中對墨寶的崇拜之火又更加燃燒了。連妖魔都可以渡化?他可是連聽都沒聽過耶!
  「想不想知道為什麼墨寶會有這種能力?」葉魅俏皮的眨眨眼,繼續在小十面前漏他的餡。
  「魅……」墨寶開口想阻止。
  「想,我想要知道。」小十喊得比他大聲,完全蓋過他的。
  「墨家幾代以來都是能力者,在能力者之間還是很有名氣的“好”世家,但是在墨寶祖父那代,卻出個了專門抓妖養小鬼做壞事的不肖叔公,偏偏那位不肖叔公還是他們祖父輩裡能力最優異的一個,墨家所有人都拿他沒轍,只能由著他四處作壞弄髒墨家的名聲。」那個好字音發得很重。
  「為了保全墨家的名聲,也為了讓留下不肖叔公的一條件,墨家向上頭的老大們提出一個要求,也可以說是一個交換條件。」手指往上比著,上頭的老大們是誰就別問她了。
  葉魅越說臉色越顯不屑。
  「什麼條件?」
  「他們願意貢獻一個孩子承擔不肖叔公的所有罪責,直到墨家償還了不肖叔公所欠下的所有冤債為止,但是卻要求老大們別讓不肖叔公死於非命。」
  「為什麼?」為什麼做壞事的那個不用死,但是他的罪卻是由後代來揹負?
  「因為不肖叔公能力優異,有可能是墨家幾代以來的奇才,墨家捨不得讓他就這樣死了!所以他們答應老大們會設法困住不肖叔公的能力,並且將他一輩子拘禁,不再讓他害人。」
  真是夠賤的了。眾人口中的好人家,說穿了骨子裡也只藏著自私的人性罷了。
  「而那個可憐的孩子,一生下來就是要承擔罪惡的容器,銀白色頭髮代表著不肖叔公所欠下的冤債,如果他死了,這個債就會繼續傳到下一代,直到墨家不再出現一頭銀白色頭髮的後代,才算是把債全還清了。」
  呵,還有一種可笑的說法是,每還了一些債,頭髮就會變黑一根。不過看某人做得要死要活的還是滿頭的銀白色,想來要變黑是難囉。
「這個可憐的孩子必須傳承的道具是一支毛筆和一本無字天書,唯一會的能力就是渡化……其實也可以說是強制遣返的能力,能將所有不屬於人間該出現的眾生一個個送回他們原本的地方,也就只是這樣而己。」
  可憐呀!生下來就是個罪惡的容器。
  偏偏有個白痴還不以為意,不替自己的命運抗爭,反倒是好事拼命做,希望這個懲罰就中止在他這一代。
  這不是濫好人是什麼?
  小十訝異的眼睛移到墨寶的頭髮上,久久無法回話。
  所以說,墨寶就是那個可憐的孩子?
  「那,到底要做多少好事才能夠讓頭髮變黑呀?」墨寶哥是個好人哪……小十心裡泛起淡淡的酸楚。
  「誰曉得。壞事做一件,好事大概要做一百件才能抵消吧。」誰知道神明的計算方法是什麼?
  「魅,注意妳的禮貌。」墨寶斥責她。
  他也知道魅是因為心疼他才會如此,但是他真的不在意這種事了。無論是不是罪責的容器都好,他早就認命了。
  有能力的話就多做一些事,這樣很好,他只是抱持這樣的想法罷了。
  她給他一個白眼。
  「是,墨老師,小的受教了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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